旋律

Sunday, January 25, 2009

第6篇《妈妈的离别》

子强从瑞智高中走了出来。他整个人都快累垮了。最近学校举办一个高中科技展览，他担任这次的总负责人，所以他每天到很晚都还留在学校里的研究室里赶报告，做出各种各样的实验。

走到学校的地下室停车场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，将遥控向车一挥，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阿尔法•罗密欧 (Alfa Romeo) 的跑车开锁，引擎开始开动。走到车门的旁边，手上的钥匙和车的密码符合，剪刀式的车门边缓缓地升起向上揭开，而子强坐进了车，系上安全带，车门关了，准备开车回家去了。

那天晚上刚好下雪，整个城市仿佛盖上了一个雪白色的面纱，路上却没有半个人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，好孤单，好幽美。回家的路上，他轻松地看着路旁的摊子，但经过一排屋子是，看见一位女生坐在墙角的雪地里，动也不动，似乎晕了过去。这个女生穿这么少，怎么会在那里呢？子强把车子停在路边，下车跑了过去。

“小姐！小姐！”子强轻轻地说，但是不管他怎么叫，那个女生始终没有回应，只有安静的眼泪流出她的眼角。“连晕倒也能哭，应该是受到很大的打击。真可怜。”

子强不忍心把那位小姐留在那里；听说有很多色狼的。他用公主式把她抱起来，走到他的车，把她放在旁边的座位，系上安全带。

又不知道她住哪里，干脆把她带到我家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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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躺在他的床上熟睡的女生，他的心里充满同情。她看起来是多么的脆弱，像很需要别人的关怀与照顾。他打开了她的手提包，拿出她的钱包，把她的身份证找出来。

“高海珍。”他看着身份证读了出来。“满好听的名字。”

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样貌，苹果般的脸蛋，红红的脸颊，乌黑的直发，满标致的。但是这个女孩怎么会那么落魄地躺在路边呢？而且脸上还留着无数的泪珠，就像经过了惊风暴雨，却没有藏身之处，忍受隐藏的痛苦在那夜间偷偷流露出来。

“妈咪…妈咪…你别走…拜托你…不要把爸爸和我丢下…” ---

“妈咪！开门！”海珍敲了父母房里的门。刚刚从学校回来的她，想要立刻告诉妈妈她的好消息：她再会考中考到了学校第一名。“妈咪！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！”

等不及了，她跑到了客厅，把钥匙拿出来，悄悄地打开主人房。妈妈可能在睡觉，进去看一下，如果真的是这样，就不要吵妈咪了，她体谅地想。

当房门打开，她看见两个人在床上缠绵在一起，揉揉抱抱，热烈地亲嘴。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，不是的声音传出两人的嘴里。女的是妈咪，但男的不是爸爸。他是谁？海珍握住门，慢慢拔出钥匙，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部A片在眼前播放，但这跟看电影不同。她毕竟也还是小孩子，看到这一幕，觉得一种刺骨的恐惧。妈咪为什么要这样？妈咪不是应该跟爸爸一起吗？

当寒冷的恐惧淹没她的灵魂，她的手松开了紧握住的钥匙。那串钥匙掉在地上，造成铁互碰叮当响亮的声音。妈咪和那个男人惊讶地看起来，看到一张迷惑的脸孔，眼神充满难过与惊讶。

就在那时，提早下班的父亲踏入家门，听到了那串铁掉落的杂声，以为海珍发生了什么事。当他冲到主人房看个究竟时，眼里看见那对狗男女，脸仍明显地写着对彼此的欲望，仿佛巴不得把他们赶出去，继续刚刚的……举动。

爸爸看了也没有多么强大的反应，只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妻子，自己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，即使有他们看着，还忍不住对彼此作出亲热的举动。海珍知道父亲是那么地悲痛，那么地受伤。

妈咪终于发现自己在干什么，连忙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，走向门口的女儿，握住海珍的手，说：“海珍，刚刚妈咪…妈咪在…”

“妈咪，你在做什么？”海珍的声音正在摇摆，坚强不哭，但逞强像是蜗牛的壳，有了裂痕后，一碰就碎。

“我…”

那时候，那个男人走了出来，拉着妈妈的手，说：“高先生。我和菲菲是真心相爱的，请祝福我们。”

小小的海珍拼命向那个男人开打，即是当时只有六岁的她起不了什么作用。“你是坏人，破坏我的家庭！因为你，妈咪不爱爸爸了！你是坏人！”

“小珍！”妈咪握住海珍的手。

“妈咪！他是坏人！老师……老师今天说妈妈和爸爸应该很爱很爱对方，也很爱很爱小珍，会陪小珍一辈子的……老师没有骗我吧？”海珍恳求母亲。

“我…小珍，我是为了我家的生意才被迫嫁给你爸，我并不爱他。但是，阿浩是我在嫁给你爸之前的男朋友，我们被逼分手，但是他才是我爱的人。”妈咪没有只看海珍，只有看着地上。

“妈…妈…你别走…拜托你…不要把我丢下…”海珍眼眶的泪水不停地落地，在哭泣之间说。

“我…小珍，当你长大的时候，你就会明白爱情是比任何一样东西都珍贵。”妈妈握着阿浩的手开始走出了门。

“妈咪！你要去哪里？”海珍哭着抱住母亲。

“海珍！放开你妈！她竟敢在外面给我带绿帽！”海珍爸爸说。

“是！我是在外面偷情！这样可以了吧！”

“你给我出去！不要在回来了！”

“好啊！不回来就不回来！但你休想把小孩推给我！孩子我不要了！”海珍妈妈狠心说。

“妈咪！不要留下我！妈咪！”海珍不想相信妈咪不要她。

海珍妈妈没有理会她，拿着行李走出家门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
“妈咪！妈咪！”海珍爬着追妈妈，想要挽留她，但是却被妈妈狠狠地踢了一脚。

“我没有你这个女儿，也没有他那丈夫。”

“妈咪，你不是很疼我吗？”海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爬过去，抱住妈妈的脚。

“我一直在忍，一直在忍，但事到如今，我不能隐瞒，也不能舍弃我的爱情。你指会造成我的不幸！”妈妈一脚踢开海珍，走了。门，也关上了。

一个不可掩饰的爱情让小小的海珍失去母亲，心里似乎被撕成了一千个一万个碎片。爬起来，她打开了门。听到爸爸脆弱的声音：“我知道她心中有人，让她去吧。”

但海珍没有在乎，她拼命跑，拼命跑，但她熟悉的巷子路口似乎变成了阻碍她找到妈妈的迷宫，永远走不到想去的地方，看不到想找的人。“妈咪，你在哪里？”

她跪在地上，无奈、无助全打垮了她。“妈咪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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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咪！”海珍在床上坐了起来，吓到了旁边的子强。她喘着气，想挥去恶梦的惊吓。看看四周围，慢慢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，一张陌生的床，旁边有一个陌生的脸孔。“你是谁？”

12:17 AM